“只是……倘若有些大人一时不察,叫人蒙蔽了,与逆党搅在一处。”
都尉扫了一眼卫准,压下眼色,阴恻恻道“甚至假作伪证,编造实情,只怕要至大理寺细加勘察,依罪论处……”
商恪神色微沉,上前半步,叫卫准抬袖死死拦住。
商恪眼底利芒一掀,搅起分明冷色。
卫准阻着他,将他一寸寸拦回身后,上前一步,神色反倒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本官所言,皆出自本心,并未受他人蒙蔽。”
卫准束手,平静道“若诸位不信,本官愿往大理寺一行。”
都尉眼底爆开精光,上来便要拿卫准,才走一步,却被商恪与琰王府的玄铁卫同时出手阻住。
“卫大人不明凶险,最好不去。”
萧朔倚了门,淡淡道“大理寺绝非什么好地方。”
都尉眼角一跳,终归压不住,沉声道“王爷!凡事不可妄言――”
他话头一顿,迎上萧朔眼底冷色,却有一股寒意分明袭上来,逼到喉头,再说不出话。
“何为妄言。”萧朔问,“水牢,宪章狱,还是碾骨、断筋、碎肺腑、贴加官?”
都尉心底一沉,忽然明白了萧朔在借题发作哪一桩旧日因果,四肢百骸瞬间冷透,牢牢闭上嘴。
萧朔眼底敛着凛寒霜雪,凝他一刻,漠然道“大理寺。”
都尉听着他这三个字,竟像是听了句宣判,立在灭顶杀意里,手脚冰凉,背后透出层层冷汗。
萧朔不再多说,摸了袖中玉牒,随手抛在开封尹怀里,转回了松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