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极为有限,却仍摇摇晃晃撑着不倒,郑重将那只野兔放进了云少将军怀里,朝云琅一礼深深及地,将酒一口一口咽下去。
“像个样子!”
严离已醉得站不住,笑着在景谏背上用力拍了拍。
景谏咽下最后一口酒,叫他一拍,一声不吭醉倒在了地上。
严离拉扯半天,拉不起来,索性也醉醺醺倒下去,打了个哈欠席地睡熟。
萧朔看着眼前一片群魔乱舞,压压头痛,让人进来将缠成一团的两个醉鬼抬出去照料醒酒,又将窗户打开透了透气。
云琅仍静站在原地,抱了怀中的那只叫黑马追了一路、帮琰王殿下躲了场泥石流,竟又被一路带来了吕梁山脚下的兔子,若有所思。
萧朔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严太守和我喝酒,是饯行。”
云琅揉着兔头:“景参军和我喝酒,是赔礼。”
云琅看着萧小王爷,不知为何,直觉便有些警惕:“你这一碗酒是干什么的?”
萧朔:“……”
云琅抱紧自己的野兔子:“干什么的?”
萧朔抬眸,看着灯下的云少将军。
云琅已养好了不少,不再像当初那样没了内力便寸步难行,身形也不再瘦削得仿佛一折极断。
方才云琅若真不想被绑起来,不用兵器,不用他出手相助,也能徒手按翻严离和他的一应埋伏。
云琅的相貌已与少时有许多不同,年画一样精致的眉眼长开了,叫灯光映得越发轩秀俊逸。眼里一片澄明朗澈,明月冰雪,纵然有锐气战意,也仍不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