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有意自投罗网,是想解开严离心结。”
萧朔替他揉搓着冷得发僵的指节,动作仔细,逐寸一丝不苟揉过:“他虽然明事理,屈心抑志这些年,心中却毕竟有怨气。你怕他这怨气冲我来,故而急着要替我挡。”
萧朔下楼时,便已察觉出不对。
他猜到云琅用意,却终归不放心,想调景谏带的人,又恰好遇上抱着热米酒蹑手蹑脚回来的刀疤。
……
窗外埋伏的精兵,他知道其实不合云琅用意。
“什么合不合。”
云琅哑然:“我敢拿人心换人心,无非是因为你在背后,我有路可退。”
萧朔静了静,迎上云琅的视线。
云琅将怀中的野兔放开,拿萧朔披风卷了卷,垫在暖榻边沿。
野外灰兔多,这一只是难得的纯白色,叫刀疤他们仔仔细细弄干净了,一路带过来,已拿豆饼喂得亲人了不少。
云琅将野兔放上去,指腹慢慢揉搓着软和的颈毛,轻声道:“端王叔……王叔的旧部。”
“折了心志的,冷了肺腑的。”
云琅边想边说,他知道萧朔在听,并不抬头,缓缓道:“用等闲的办法,补多少亏欠,说多少好听的话,都只怕没了用处。”
当初这些人跟随端王,也并不是为了所谓功名利禄、前程似锦。
京城中的势力纠葛太多,一心孤注一掷做事、热血未凉的固然有,更多的却终归或受世事裹挟,或被人情掣肘,身不由己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