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这等苦寒之地,我当初来还病了三个月呢。”
守军笑了笑:“城中客栈数不归楼最好,别叫名字吓着了。你们若不缺银子,便去那里落脚歇歇,好生将养几日。”
见他并未细加盘问,景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落,松了口气:“如何叫不归楼?”
“那客栈老板姓胡,叫胡涂,严太守在时,是严太守帐下的幕僚师爷。”
此时没什么人进城,守军不急盘查,索性也多说了几句:“后来严太守也走了……这云州城里当年的故人,就只剩下胡师爷一个。”
“代太守不用他,他便尽出积蓄开了家客栈,挣来的钱三七分,七成都供养了朔方军。”
“挂匾时,我们也劝他别起这晦气的名字,怪瘆人,他偏不听。”
守军道:“我们也只好设法帮衬,同来往行脚的多解释几句。幸而那客栈的确收拾得极妥帖,日子久了,倒也有不忌讳的愿意住。”
景谏回过头,迎上萧朔视线,不着痕迹点了下头,同守军拱手道谢:“多谢阁下指点。”
守军摆摆手,挪开路障,示意他们尽快入城。
车队缓缓朝城门内走,走到一半,守军又忽然道:“慢着。”
景谏心头微悬,停步道:“还有何事?”
“你们从京城来。”
守军顿了一刻,低低呼了口气,又问:“听没听过……云将军的下落?”
景谏微怔。
边城路途遥远,这几年又少有与京城的生意往来,山高水深拦着,消息比过去更不畅通。
守军也知此事不容轻问,只是难得遇上京城来的,又从过军,便再忍不住:“云将军,当初跟着端王爷的,年岁与你家少主人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