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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明点点头,斟字酌句道:“我曾经想过教阿媛习武,可她完全不是这块料,晏晏,我从未告诉过你,我第一次看到你练出一整套剑法的时候,我内心有多么欣喜若狂。你是我们最优秀的孩子,你的阿姐和阿弟都远不及你。”

赵晏没有说话,眼泪却猝不及防夺眶而出,掉落在自己手背上。

“实不相瞒,你与我很像。”赵景明道,“同样是排在中间的孩子,同样是最出挑的那个,也同样被父母看重。只怪阿爹自以为是,觉得你会与我一般,把这种责任看作自己的荣耀,但……”

他语塞了一下。

不由得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吗?

或许也是在意过的吧,兄长是长子,需要承袭爵位,便可留在京中享受安逸,弟弟是幼子,又受过伤落了病根,向来被父母捧在手心。

唯有他,被父亲带在身边,远赴北疆出生入死,后来又肩负起重任,再度去往偏远苦寒之地。

年少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地羡慕兄长和幼弟。

渐渐地,便安慰自己能者多劳,这是他最具才干的证明。

然而岁月流逝,时过境迁,他已忘记早年的心境,让女儿踏上了他走过的路。

他长叹一声,诚恳道:“晏晏,对不起。”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致歉,终于清楚地知晓自己错在何处。

赵晏摇摇头,视线却愈发模糊。

朦胧中,母亲对她伸出手,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被她拥入怀里。

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对母亲撒娇是何时。

久违的温暖与馨香传来,她埋在母亲熟悉又陌生的怀抱,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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