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琛听罢暗探汇报,隐约想起曾经在叔祖父临川王的寿宴上与孟洲有过一面之缘,沉默片刻,一言难尽道:“还真是什么货色都敢去赵家求亲了。”
暗探又一五一十地复述了孟元博父子回程途中的对话。
包括两人神色语气,以及孟公子身上显眼的茶渍。
姜云琛初时有些惊讶,到后来竟笑意难耐,握拳抵在鼻尖,才堪堪忍住。
寥寥数语,他已经能够猜到大致真相。
——赵晏得知孟家二人的来意,便打扮成婢女,企图看看那孟公子是圆是扁,岂料两人刚结过梁子,孟洲先前没在她手下讨得便宜,这次又栽了个大跟头。
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听天由命,完全把自己的婚姻交给长辈做主。
他落下手,白皙修长的指节轻叩桌面,淡声道:“继续盯着,有新情况再来禀报。”
顿了顿:“派人去调查孟洲昨日申时到酉时之间的行踪,探清他在何处、经历了何事。”
说罢,他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暴露了什么。赵晏申初进城,酉初抵达观德坊,她和孟洲起冲突,只会是在那段时间内——而他人在宫里,却对她回京的时刻了如指掌。
好在暗探恪尽职守,除去分内之事,从来不会逾越多问。
姜云琛示意暗探退下,在静默中陷入沉思。
孟家求亲一事倒是无需担心,燕国公和赵将军的态度不得而知,但赵晏铁定看不上孟洲。
就凭她给他的字条,短短三年,她的审美还不至于堕落到那般境地。
他觉得蹊跷的是,赵景明举家刚回京不到一天,孟氏父子就急不可耐地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