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忖,如果自己是御史,既然知道整个前因后果,肯定会把孟公子行为不端、冒犯赵将军女儿的事一并上报,让他罪加一等。
但那名御史却绝口不提她半个字眼,仿佛在刻意保护她,避免她成为人们的谈资。
她前思后想,压根不记得祖父或父亲与哪位御史交好。
而且,她离京三年,现任的御史们未必能认出她的身份。
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
御史背后另有其人。
“想不到孟公子小小年纪,竟如此……”裴氏心情复杂,最终摇了摇头,“陛下怎么说?”
“发配孟少卿去安西都护府任职,孟公子一同前往,美其名曰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切身体会镇守边疆的辛苦。”聂氏道,“孟少卿除了谢恩,也别无选择。”
赵晏有些意外。
安西都护府距京城数千里,路途艰难、环境险恶,无异于贬官流放。
孟少卿父子对军务一窍不通,在都护府很难受到重用,只能从事些无关紧要的文书工作,除非皇帝心血来潮调他们回京,否则这辈子的仕途算是完了。
原本孟公子凭借祖荫和皇室血缘,多少能捞个一官半职,但现在,连留在京城都成了奢望。
她忽然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此乃其一,另外,因徐尚书近日有告老还乡之意,陛下向众臣询问兵部尚书的合适人选,不少人推举了赵将军,包括一直与燕国公不对付的左仆射。”聂氏压低声音,“夫君在朝为官,这种时候不好亲自登门,便让我过来与你说一声,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裴氏笑了笑:“有劳你,也请代我对颜尚书道谢。”
“你我之间客气什么。”聂氏拍拍她的手背,看向赵晏,“只是晏晏的婚事会更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