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琛的心情有些复杂。
虽说霍公子近三年是否回过凉州,他目前无从得知,而且就算此人确实与赵晏相熟,也不足为奇,赵晏性情爽朗大方,人缘素来很好,兴许霍公子仅仅是她的故交。
但莫名地,母亲昨日所言却翻来覆去地在他脑海中回响。
——我三年未曾见她,难保她在凉州的时候没有与人互许终身。
如果只是普通旧识,何必掩人耳目,甚至对赵宏都三缄其口?
若非年轻女子单独出门容易引人注意,她是不是打算连弟弟都不带?
种种猜测接二连三地冒出,不由分说地侵占他的神思,他心头一阵发闷,但转念一想,倘若赵晏当真移情别恋……
那就罢了,总不能厚着脸皮求她回心转意。反正还没定亲,他又不是非她不可,现在这么想,不过因为她对他尺素传情在先,他好心成全而已。
打定主意,他决计回宫,却蓦然发现车驾已经开始辘辘前行。
陆平觉察到太子一瞬间的迷惑,小声道:“殿下,您说去梁国公府。”
梁国公府,他外祖父的宅邸。
去那里做什么?
难道是念及东宫的车驾过于招摇,不便前往南市,又或者因为赵晏的目的地“望云楼”是扬州纪氏、他外祖母家名下的产业,他想请外祖父母行个方便……
等等,这些都不是重点。
关键是,他什么时候下的命令?
“奴婢问了两次,您都说去梁国公府。”陆平小心翼翼道,“还说要向梁国公借一辆马车。”
姜云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