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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胜券在握,更加气定神闲,另一头,姜云琛却如坐针毡。

他宁愿被赵晏拖出马车,两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狭小而寂静的空间里,每一须臾都被无限延长,隔绝视线和嗅觉,触感却束手无策,她的气息轻拂在皮肤上,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涟漪。

他的心尖也像是被什么扫过,有些痒,又有些麻。

半晌,他坚持不住,只得缴械投降,捏着鼻子好声好气地商量道:“赵晏,三司会审都讲究先礼后兵,你这个样子,我根本没法说话。”

这算是松口了,赵晏得胜而归,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重新坐回地毯上。

姜云琛终于能够自由呼吸,胸腔内的喧嚣逐渐偃旗息鼓,停滞许久的思维缓慢恢复运作。

赵晏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匕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看来今天必须给个交待了。

他慢条斯理地将斗笠放到一边,喝杯水清清嗓子,直截了当道:“我确实在观德坊安插了人手,但并非监视你,而是为了揪出孟家、静渊王府之流,以及那个心怀鬼胎的幕后主使。”

既然瞒不下去,干脆主动坦白,再说,他也未曾撒谎,只是混淆视听、隐藏了另一重目的。

绝不能让她知道他在惦记她的婚事,否则他这张脸真没地方搁了。

“我相信燕国公家风正直,绝无不臣之心,但旁人却难说。赵家树大招风,明里暗里有不计其数的眼睛盯着,我须得让他们现出真身、无处遁形。”他信誓旦旦地承诺道,“我的探子都在贵府出门后第一个路口以外,断然没有窥探贵府隐私之嫌,此话千真万确,若有半句骗你,我……”

赵晏用匕首鞘抵住他的唇,将剩余的立誓打断在空气中。

她忍俊不禁,对上姜云琛蓦然睁大的双眼,悠悠道:“殿下至于如此紧张吗?这幅架势,怎么搞得像我在刑讯逼供一样。”

可不就是刑讯逼供。姜云琛心道,眼看她身子微微前倾,登时一动都不敢动,唯恐她故技重施、整个人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