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摒除念头,却无可奈何地发现,过往的大部分记忆都与他息息相关。
八年,她现有人生的一半,都曾有他的参与。
没由来地,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迫使自己不去看他,将莫可名状的情绪转移到临川王世孙身上:“臣女瞧这附近也没有猎物可打,阁下年纪轻轻,何至于眼花手抖到如此地步?”
赵家与临川王府不合人尽皆知,姜云琛碍于叔祖父的情面不好责怪,她可没那么多顾忌。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对方理亏,一旦闹大,铁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姜云琛尚未开口,突然听到赵晏出声,不由怔了怔。
临川王世孙也面露诧异:“赵娘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这是以下犯上!”
“阁下还知道何为‘以下犯上’?”赵晏认真反问,“那么您蓄意谋害太子殿下又算什么?”
“我只是一时不慎,你休得……”临川王世孙说到一半,却不知为何突然咽回去,语气平和道,“赵娘子,你误会了。”
赵晏却不买账:“臣女在旁看得一清二楚,若非臣女及时出手,阁下已酿成大错。事出何因与臣女无关,您的解释还是留到在陛下面前说吧。”
她心情欠佳,话音虽淡,却毫不客气:“臣女愿陪阁下走一趟。”
“你……”临川王世孙深吸口气,转而垂首道,“殿下,请您为在下主持公道。”
姜云琛心中却莫名晴朗起来,虽然赵晏表达有误,那分明不是“出手”而是“出脚”。
余光望了一眼她略显冷丽的侧颜,他轻叹道:“孤差点做了你的猎物,还要为你主持公道,真是没有天理。”
临川王世孙无言以对,始觉出几分忐忑:“在下不敢,望殿下明鉴。”
姜云琛却没再说话。
许久,临川王世孙的脊背开始轻微颤抖,他才不紧不慢道:“看在叔祖父的份上,孤信你一次。听闻叔祖父不日便要回京,到时候,还请他老人家进宫与孤叙旧,顺带给你找个像样的师父,好好练一练射箭准头,以免传出去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