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姜云瑶评价说:“晏晏,让你和阿兄冷战, 比让你们相安无事还难。”
赵晏有理有据:“我是不想跟他讲话, 可他偏要来招惹我。”
姜云琛那张嘴有多厉害,他在旁边喋喋不休地挑衅, 谁能忍?
而今, 赵晏终于享受到了曾经求之不得的清净,她见姜云琛缄默不语,也不再与他大眼瞪小眼, 兀自卷着被子躺下。
既然已经撕破脸,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早就不想演了, 满心只惦记着睡觉。
折腾了这么久,困意卷土重来,她的意识昏昏沉沉,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姜云琛偷偷带她翻窗进入承恩殿时的情形。
那是个阳光和煦的午后,他献宝似的望着她, 点漆般的眼瞳里满是璨然光华的笑意。
他指着内殿的床榻,得意洋洋道:“我和阿瑶小时候都在这睡过。阿爹说,有一次我趁他和阿娘不注意,差点从床上滚下去,阿娘气得想打我,他却觉得我身手敏捷,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她想象那副画面,忍俊不禁:“你小时候一定很调皮捣蛋吧。”
能把端庄娴雅的皇后娘娘气得想揍人,本事非同小可。
“才没有。”他断然道,“我乖得很,阿瑶才难对付,一言不合就哇哇大哭,谁都拿她没办法。”
她挑了挑眉梢,虽未反驳,但却默默记在心里,打算回头就原封不动地告诉姜云瑶。
时过境迁,她鸠占鹊巢,躺在这张承载了他儿时回忆的床榻上,还千方百计要把他赶走。
但旋即,她毫不留情地掐灭了心头的不忍。
偌大一个东宫,他又不是没有容身之处,就非要来与她争抢?
等她走了,他爱怎么睡这张床都可以,还能把明德郡主娶来,每天和她换着花样睡,再生十个八个孩子,其乐融融,全家挤一起睡。
但她还在的时候,他休想侵犯她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