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姜云琛的表情。他先是露出一抹不加掩饰的诧异, 随即神色复杂道:“你居然还会跳舞?”
赵晏反手抄起一个枕头飞了过去。
姜云琛在枕头砸在脸上之前及时接住, 放到身后的矮榻上。
很好,今晚应该能睡个舒服觉了。
他不再说笑,回忆当时情形:“后来你在凉州一病不起, 是此事所致?”
赵晏没有否认:“现场发生了火药爆炸, 我虽然侥幸活下来,但情况也不容乐观。我不想留在西州等死, 就日夜兼程赶回凉州,希望能见到阿爹和阿娘最后一面。”
又道:“所以我急于返程并不是为了躲你,你不要自作多情。那时候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在何处我压根不关心。”
“……”姜云琛语塞了一下,皱了皱眉, 陷入沉思,“又是火药,他们哪来的这么多火药?”
赵晏疑惑地望向他。
“这件事你切莫告诉旁人,尤其是我阿爹阿娘,还有阿瑶。”姜云琛道,“就在你刺杀乌勒的同一天,我也遭遇了行刺,进军路上有敌方埋下的火药,‘碰巧’在我经过时爆炸。”
其实他受伤严重,已经不记得当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醒来后听身边的将领们所说。
“西域诸国人力物力有限,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调集如此数量和威力的火药?我有心查证,但出事地点偏僻,周围尽是荒漠,早已不留痕迹。”
他对上赵晏的视线:“你在城中,情况就不一样了,爆炸之前,你可曾觉察到什么异状?比如……有中原人与西域联军暗通款曲。我怀疑,这些火药来路相同,值得深究。”
赵晏摇了摇头:“抱歉无法为你提供线索,我只记得自己杀了乌勒,细节完全没有印象了。”
姜云琛却顾不得失望,心中不由抽紧。
她八成是与他情况相同,火药爆炸的冲击力太大,受伤后记忆受到了影响。他无法想象,她自觉命不久矣、决定踏上返程的路时,是何等孤注一掷与绝望。
赵晏见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想询问是否还有旁的知情人,索性主动交代:“与我同去的全都留在了那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