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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门内,一家老小已等候多时,赵景川行动不便,姜云琛免了他的礼节,其余众人则纷纷跪拜。

赵晏扶起赵玉成和赵夫人,忍着对新身份的不习惯,与太子前呼后拥地去往堂屋。

以前在这间屋子,她都是坐在下首,如今却被奉为上宾。

她款款落座,听姜云琛与长辈们寒暄,偶尔附和几句,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

忽然,郑氏的声音响起:“晏晏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出阁前能言善辩,嫁人后反而文静了。”

赵晏正待回应,裴氏已抢先打圆场道:“阿嫂,您这话说的,以娘娘现在的身份,怎能还像从前一样小孩子脾气?”

“怪我疏忽了。”郑氏莞尔,“几日不见娘娘,甚是想念,一时忘记尊卑,请娘娘宽宥。”

“自家人,何必多礼。”赵晏笑了笑,“伯母和阿娘这般客套,倒让我觉得生分了。”

郑氏谢过,颇有几分感慨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娘娘如今的气度与仪态,与待字闺中时判若两人,可见太子殿下教导有方。”

她说这话时面色诚恳,若非听者有心,全然一副慈爱与欣慰的模样。

赵晏早有准备,堂姐至今不见踪影,自己却“飞上枝头变凤凰”,伯母深受打击,见她风光无限,指不定要搞什么小动作,可她万没想到,伯母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她开涮。

伯母以为姜云琛会乐意听奉承,殊不知他最厌烦的便是后宅勾心斗角。

他终日在朝堂上与老狐狸们打机锋,伯母这点道行,在他眼中只怕比垂髫小儿还幼稚。

一人行差踏错,丢的是整个燕国公府的脸面,甚至郎君们的前程。

她心思急转,设法找补,突然,姜云琛轻轻覆上了她的手背。

“孤与太子妃自幼相熟,她的言行举止向来无可挑剔,就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何须旁人教导。”他的话音如春风和煦,目光淡淡扫过郑氏愣怔的面孔,“太子妃出身燕国公府,德才兼备、礼貌周全,皆因尊长言传身教,孤得此佳偶,已是三生有幸,又岂敢妄自居功。”

说罢,他对赵夫人和裴氏颔首:“孤应当对燕国公夫人与赵尚书夫人道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