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琛尚未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见她哭得这般伤心,顿时慌了手脚,忙不迭抱紧她,轻轻地拍抚她的后背。
她说他是纪十二……罢了,只要能让她高兴,他当纪十三、纪十四都没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赵晏渐渐平复,她仍有些气短,见他神色平静,全然不似想起来的样子,二话不说拉开他肩头的衣服,找到那处已经变得浅淡的疤痕。
“这是你在沙州城外,为我挡暗器时留下的。”她哑声道,“我其实已经认出你了,但那天,你面具被碰歪,我看到这个,才确定真的是你。”
她的指尖轻柔地划过他眼角的泪痣:“你还嘴硬,先说自己是沙洲都督府的人,又说自己是太子派来,你说太子喜欢我,转头却又要我嫁给你。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傻子?”
姜云琛无言以对。
那些将官们说,他的伤是途中遭遇意外时留下。
他记不清行路时的事情,只当也是埋伏火药行刺他的人所为。
他们居然骗了他。
但眼下,他却无暇深究。
赵晏仍在细数回忆:“你我在肃州相遇,你抢了我看中的小胡刀。”
姜云琛叹息:“我这么不讲道理吗?”
“你也知道啊。不过我回到客栈看见你,用包点心的纸砸了你的脑袋,也算报仇了。”
“……”
“后来你把刀送给我,当做及笄礼物,我杀乌勒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把刀。”
“我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