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惋惜,有点不舒服,同时又有点想看森鸥外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幸灾乐祸。
他还想试探伏黑甚尔,男人要刺激男人,方式也是多种多样。
“芙溪酱,碎头发飘到我眼睛里了。”太宰治假装抱怨,音调拉得很长,有种孩子气般的撒娇口吻。
“我看看。”芙溪俯身凑近,少年鸢色的眼眸里漾出笑意,下一秒,她的衬衫下摆被往前一扯,然后她就因为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坐在了太宰治的腿上。
这一幕落在伏黑甚尔眼睛里,和投怀送抱差不多——先动手的是太宰治,可芙溪不拒绝,也不挣扎。
嗯,他们是情人,这样很正常,是一种情调,但为什么非要邀请他观看?
真不把他当外人么。
少女有着单薄美丽的后背,蝴蝶骨在宽大的男式衬衫里勾勒出轻微的痕迹,稍一动作,衬衫的下摆像波浪一样滑过黑手党少年的西裤。
伏黑甚尔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平时习惯穿得休闲,和袖扣分明不搭,她却送他一对珍贵的宝石袖扣,多半是照着太宰治的风格做的。
少年干部,黑色风衣,西装革履,优雅又轻佻,确实符合小姑娘的喜好。
妈的,他又不是收破烂的,别人不要的就塞给他。
不过好在宝石值钱,赶紧找孔时雨卖了去赌马。
“真困了,回房间睡觉了。”伏黑甚尔说着打了个哈欠,身心俱疲。
“伏黑先生,你就坐在这里。”芙溪不能和太宰治独处,否则就违背了承诺。
“怎么?”伏黑甚尔笑笑,“你也要给我理发吗?”
他前额的头发很长了,有些遮挡眼睛,但他暂时没空去理发店理发。
“不,你还是去理发店吧,那里是专业的。”芙溪压根不会理发,她给太宰治只是找点事做打发时间,随便剪剪,反正剪坏了也不用负责。但伏黑甚尔,要是给他剪坏了,没准要生气。
这个男人现在脾气很古怪。
“哦,那我留下干什么?”
行吧,能给太宰治剪,不能给他剪,差别对待的不要太明显。
“不如我们来打牌吧。”太宰治提议道。
“也行。”芙溪点头同意。
“不过我不擅长打牌,芙溪酱你可要让着我一点啊。”
芙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能与太宰治在打牌上一较高下的,恐怕只剩下费奥多尔了,他还敢说他不擅长打牌。
“伏黑前辈,要不要与我打个赌?”太宰治微笑。
“他不赌。”芙溪抢先回答了,太宰治很明显是要给伏黑甚尔挖坑。
“赌什么?”伏黑甚尔抬了抬下巴,芙溪那副样子分明是看不起他。
“伏黑先生,不要被坑了。”芙溪看着他说,“你不可能是太宰的对手。”
伏黑甚尔顿时有种想要掐死芙溪的冲动。
好胜心这种东西永远莫名其妙,它深深地扎根在每个男人的血液里、心脏里,与自尊如影随形,有时候只要一句话不对付,就能让它被彻底点燃。
伏黑甚尔比一般人好赌,好胜心更强,否则他也不会在赌马里百战百输,百输百战。
——不要被坑了。
——你不可能是太宰的对手。
……艹。
“小子,赌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冷,又很沉稳。
“……嗯。”太宰治单手托腮,笑眯眯地说,“输的人做对方的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芙溪:……茶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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