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将近,短暂的放松后是更加繁重的训练。
开场舞要练,十人舞台要排,双人舞台要唱,最后的合唱也要学,再加上些零零碎碎的物料要拍,最后的一段日子,每个练习生都忙得脚不沾地。
十七中,二号练习室。
节目组请来的舞蹈老师正在教练习生们跳十人舞台的动作,自带耳麦效果,中气十足:“宋枳动作错了,十个俯卧撑。”
“再来!”
“贺言迎慢半拍,十个!”
“季原不对,十……五个吧,孩子还小。”
严肃的气氛忽然就绷不住了,摄影师的手抖了下,忍不住笑出了声,像是连锁反应般,练习生们跟老师一起笑倒在地板上。
楼上的另一个十人组正在休息,听见了,探下头来,喊:“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让我们也笑笑呢?!”
云照离窗户最近,伸头出去:“做俯卧撑呢!要不要来?”
楼上:“告辞!”
云照也关上窗户,编排:“楼上老没用了。”
众练习生纷纷表示同意。
“行了,”老师拍了拍手,说:“再来最后三遍,我们就解散去吃饭怎么样?”
众练习生:“好!”
最后两遍,宋枳跟几位练习生又喜提俯卧撑十个。最后一遍最顺,没有人错动作,舞蹈老师满意:“被罚的留下来坐俯卧撑,其他人可以去吃饭了。”
吴显嗷嗷嗷地往外跑:“干饭干饭!”
宋枳虽然不是爱出汗的体质,但运动量达标了,早就热得满身大汗,他用小皮筋把刘海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苹果头看起来很乖。
训练服的下摆系起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来!”
高强度的训练造就无穷的精力,二十个俯卧撑跟玩儿似的,宋枳做完还有力气留下来加训,季原担心他:“要不吃完饭再来吧,你不饿吗?”
“没事。”宋枳拧开矿泉水瓶,“我中午吃太多了,还不饿,你先去吧。”
季原依依不舍地走了。
十人舞台的舞蹈对于宋枳来说有点难,技巧掌握了,只能用不停地练习增加肌肉记忆。宋枳把歌曲单曲循环练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天色渐暗,黄昏里的晚霞大片大片地在天际边铺开,斜斜地打进空旷没开灯的练习室,被窗户切割成规整的几块,球鞋踩在昏红的光影里发出响声。
默念的拍子低低,汗水在温凉的空气里飞溅。
练习室的门被风轻轻推开,脚步声轻轻掩盖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音乐戛然而止时,来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没急着进来,倚在门框上看宋枳。
宋枳累得瘫倒在地板上,感受着身上的汗不断地滴下来,沁进木地板里。顺着他的额头缓缓落下,打湿了睫毛,他抬手抹去。
动作微微一顿。
看向门口。
先入眼的是一双球鞋,顺着长裤的线条往上,略过短袖的下摆,视线渐渐上移,对上了周行荡含笑的眼睛。
他走进来:“刚运动完不要躺着。”
宋枳懒懒地回他:“我只想躺着怎么办呢?”
周行荡从善如流:“可以躺我身上。”
宋枳:“……”
骂了一声:“要不要脸?”
说是骂,语气绵软地却像是在撒娇,听得周行荡心里一酥,瞄了眼角落里闪着红光的摄像头,走过去一一关上,坐在宋枳旁边:“快起来,对身体真的不好。”
“啰嗦死了。”宋枳不耐烦地啧了一身,慢吞吞地起了身,舔了舔后槽牙,腿一抬,跨坐在了周行荡的身上。
周行荡的身子一僵。
宋枳已经低下了,头额头贴着他的肩膀,热度被传递过来,烫得他心尖发软,就听到宋枳小声问:“不嫌弃我一身汗吧?”
周行荡没说话,指尖顺着衣服的下摆钻进去,捏了捏。
宋枳敏感地动了动,侧过脸,唇贴着他颈间的脉搏,细细地闻了闻,橘子的清香钻进鼻子里,他笑:“洗过澡了?”
“嗯,”周行荡说:“洗完澡在你床上躺着,就是等不来人。”
“急了?”
“急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出门去了,看看你是浪在哪个宿舍不愿意回来。”周行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儿:“心想让我逮着你就完了。”
结果一问,宋枳还在加训。
心登时就软了,随便套了件外套,去便利店买了吃的,便过来找他了。
宋枳起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眯起眼睛打量周行荡,话里带笑:“行啊你,能耐了,居然还想让我完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校园里路灯的光朦胧,偶尔有巡夜的手电筒的强光扫过。
不知道哪个练习生也才走,刚一出去就引得外面的粉丝尖叫大喊,喧嚷里,他们所在的练习室则显得格外安静。
宋枳单手捧着周行荡的脸,看了会儿,侧过脸吻上去。
极其强势的一个吻。
汗水挥发出来的荷尔蒙缠绕着他,通过舌尖递过去,周行荡扶着他的腰,放纵他没有技巧的横冲直撞。
粘稠的空气里,肾上腺素飙升。
水声啧啧。
吻得累了,气喘不匀,缺氧般的快|感一阵阵袭来,他眼前发黑,唇慢慢地从周行荡的唇角下移,贴着他的喉结,含住。
声音含糊在吻里:“好乖啊。”
周行荡的喉结滚动,轻嗯了一声,声带振动,震得唇舌微麻,宋枳轻轻推开他,仰躺在地板上,双腿却还缠在周行荡的身上。
运动鞋被踢开,脚掌顺着腿根移动,踩住。
周行荡轻喘了一声。
宋枳笑得勾人:“奖励你。”
……
夜拉得无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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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九点,宋枳和周行荡才从教学楼出来。
保安乐呵呵地:“才训练完啊?”
宋枳应了一声。
保安说:“我就看有间练习室还亮着灯,心想这么刻苦一定是宋枳,果然还真是。你们明天不是还要外出录音吗?赶紧回去洗洗睡了。”
“好!”宋枳笑得灿烂:“辛苦您了!”
保安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宋枳戳了下周行荡,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跟保安大哥打招呼。”
周行荡本来在发呆,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挥了挥手:“保安大哥再见!”
保安大哥:“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