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咬牙:“他为何要领兵入皇城?”

季召反问:“本王如何知晓?”

“你怎会不知?因为…就是你引他来的!”谢声音有些哽咽,思路却越来越清晰。

“我的父亲是这天底下最忠心的人,他永远忠于大梁,臣服于正统。在他心中有两个极其重要的人,一个是君主,就是现在的陛下、前太子季淮,而另一个就是我。”

“所以若我和陛下罹难,他绝不会坐视不理,你就是知道这点,所以借此引他前来。”

“他带兵本是来救驾的,却被你安上一个叛乱之名。”

“明明叛乱的是你!你却成了除奸的功臣。”

“季召,你真无耻!”说到最后,谢书的情绪近乎崩溃。

她缓缓坐到地上,伸出双臂环住自己,似想要以此来减轻痛苦,然而她的心被苦痛与绝望塞得严严实实,痛得她想要大哭出声来。

可惜不能,因为能安慰她的人都不在了。

而这一切皆缘于她。

误信豺狼,自焚其身。

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季召没有反驳。

他抬头看向西窗外的雨幕,似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不像方才平时那般冷:“阿书。你看,你其实想得挺通透,什么都知道,可偏偏要自己骗自己。”

“若有来世,莫要再这般傻了。”

“起来吧,选一个你喜欢的方式,终归你爱了本王,也帮了本王这些年,虽说最后变了心,但到底是有情分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