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指尖,抚上唇角,似是不明自己怎么会吐出血来。

下属紧张地唤他,他也像是没听见。而后镇定地将女子的身体抱起,茫茫然地带她走到房内室。

他将她放在榻上,阻了人进来,为她换上干净的寝衣。

轻纱幔帐间,女子像是睡着了。

他弯了弯唇,眼睛还是红的,却没有泪,唇边血迹未干,落在苍白的肌肤上,莫名凄艳。

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到季召面前,随手拿过下属的剑,干净利落地插进季召的胸口。

叛军被诛,季淮继续做着他的皇帝。他让人将季召的头颅割下,悬在城门上。

新后在宫变中香消玉殒,新帝为她举行了葬礼,将她葬到皇陵。整个天都都在哀悼,可大臣们已经蠢蠢欲动。

他们让新帝再立后,新帝闻言笑了,什么也没说,只让人将那些提议的人推到宫门口,各自鞭笞二十。

再也没人敢提此事。

朝会结束,新帝回到承启殿。

他进到书房,拿起笔开始作画。

他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轮廓,画她细弯的眉,画她明亮的杏眼,画她粉润的樱唇,最后点了点她的梨涡。

他画她立在树上,伸手去够纸鸢。明媚的光辉下,她笑得比蜜还甜。

如此暖而耀眼,几乎到灼人眼的地步。灼得新帝双眼生疼,只能闭上。

待墨迹干涸,他拿起画,打开暗室。

谢书跟着他进去。看见他将画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