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珍的勇气,在他黑眸的注视下莫名泄去不少,声音弱了些:“主要是季管陶那厮不太靠谱,你若不愿,我再……”

“我又没说不愿,你急什么?”谢声笑着摇头:“行啦,早些歇息,我一般起得早,明个来寻你。”

“哎,好!”孟若珍双骤亮,连连点头。

谢声看着她顷刻灿烂的笑容,神情微顿,而后点头离去。

在转身的那刻,他若不自觉用手指点了点虚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孟若珍拒婚时同皇后言,谢声身为武将,自是心粗,然事实相反,他的心不仅不粗,反倒比大多数人细的多,所以才能那般轻易地孟若珍的意图完全看穿。

孟若珍不知自己是如何暴露的,她有努力克制自己,然某日当她再次对谢声发出邀约时,谢声直截了当的拒绝让她顿在当场。

他平静笑道:“多谢孟姑娘厚爱。”

简单的一句话,其间的意味两人都懂。孟若珍没想到他能看出,不由愣住,而后看着他,一闭眼,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道:“谢声,既然你已经猜出来,那我就不同你装,我直说了,不知何时起,我便心悦于你。”

谢声神色如常,他点点头:“我知道,但孟姑娘,你会不会又将自己的情感搞错,你对我的喜爱兴许只因一时错觉。”

错觉?他竟是这般想。孟若珍心中一刺,听他又道:“孟姑娘是个率真的好姑娘,我很欣赏孟姑娘的性格,然我目前并无这方面的心思,也觉得同孟姑娘做朋友会更适合些。”

对着孟若朕呆愣的神色,谢声笑着点头:“抱歉,孟姑娘请自便。”

言毕他转身消失在厅堂内,而孟若珍依旧呆立在厅堂内,被打击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一时也没有勇气再去寻谢声,便游魂似的朝居处走去。待次日恢复过来,又有了精力去寻谢声。

然每次去,谢声都不在,次次落空,便知他是故意对自己避而不见。孟若珍心伤又多一层,然她到底是个不甘放弃之人,耐着性子继续去蹲谢声。

哪知还真让她给蹲到。当见到她时,谢声的神情似有无奈:“孟姑娘,我以为我已同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