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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待我恩重如山,蔺家抄没后,蔺家女眷被发配襄州。”顾景尘面色平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他继续道:“恩师临终前托付我照看蔺家……”

“婧儿…”他脚步停下来:“如今你得知了我的事,这一辈子,恐怕也要跟我一起承担蔺家了。”

颜婧儿心脏微微一缩,就像被根针刺了下,有点酸酸闷闷的疼。

他虽只是三言两语说了他与蔺家的牵扯,可颜婧儿深知,这里头的牵扯恐怕不止师徒情谊这么简单。

当年的科举舞弊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蔺丞相一派的顾景尘为何没受牵连,反而还仕途顺畅。且他跟前太子景王关系微妙是为何,又为何单独将蔺知仲的牌位供奉在相府中。

所有的这些事,兴许都是他不可言说的秘密。

但这会儿颜婧儿却并不想去问了,她只是静静望着他。

这个男人从最初见到时,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沉重的孤独,或许,这也与他背负的东西有关吧,她想。

“大人,”良久,颜婧儿开口:“我想抱一抱大人。”

顾景尘一愣,随即挑眉:“在这抱?”

颜婧儿点头。

顾景尘莞尔,张开手,顷身过来。

颜婧儿走上前环住他腰身,说是要抱他,实际上却又没出息地窝进了他怀中,反而要吸取他的气息才得以心潮平静。

颜婧儿只歇息了两日就彻底痊愈,在这之后,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地亲昵起来。甚至变得,像沾了浆糊似的,黏黏糊糊。

这种黏糊,主要体现在平日里两人相处的模式上。

譬如,顾景尘在百辉堂分明忙着处理庶务,也仍要派人去洗秋院磨些吃食回来,有时候婢女端回来一些颜婧儿亲手削皮的果子,有时候是颜婧儿吩咐厨房做的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