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香蓉担忧地问:“姑娘,他们想做什么?”
颜婧儿安静坐着,只袖中的手轻轻捻着衣裳上银线丝绣,少顷,她掀开帘子去瞧外头的情况。
是几个穿青衣长衫的举子,几人面上义愤填膺,正在跟车夫交口舌之战。
车夫哪是这些人对手,骂人不会骂,说理也说不通,憋得脸色涨红。
“快让她下来,”有人喊道:“既是顾丞相未过门的妻子,也算是与他有关,让她出来给个说法。”
“你们这些个夯货,我家姑娘凭甚子要给你们说法?你们是谁人?未免脸太大。”香蓉气得掀帘子大骂。
“我们是谁人?我们代表天下读书人,顾丞相做的那些事难道不该出来道歉?”
“呸!就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也配代表天下读书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可作得几回文章,出过何等大作?”
香蓉嘴皮子利索,骂人也毫不客气,之前车夫不是对手,猛然来了这么个蛮横泼辣的,这几个举子束手无策,反而被后两句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没错,但举子中也有矮子拔高个,他们几个平日也没作出什么脍炙人口的文章,是那衬托高个的矮子中的矮子。
有位高瘦皮肤略黑的举子,头脑清醒些,说道:“我们不与个婢女一般见识,快喊颜姑娘下来,让她出来说话。”
香蓉气头上口无遮拦:“那也是顾丞相的事,与我家姑娘何干?你们几个大男人没本事拦顾丞相的马车,就来拦我家姑娘的马车,呸!狗都比你们要脸!”
一句话骂得几个举子羞臊,但羞臊过后更是愤怒。
“瞧瞧,相府果真是狗仗人势的地方,一个丫鬟也如此嚣张跋扈。”
颜婧儿坐在车中脸色发白,倒不是因为外头的那些话,而是她今日好巧不巧来癸水,这会儿肚子坠得生疼。
“姑娘你怎么了?”香蓉瞧见了担忧地问,随即明白过来,立即对外头的护卫道:“快撵他们走,姑娘身子不适得回府。”
她们出门是带着护卫的,因此,香蓉话落,有两个护卫便打算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