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人就被裴时屹拉回卧室,门也关上了。

卧室里。

黎多阳直奔水母缸而去,看了几眼回头:“你表哥不喜欢水母吗?怎么不来看看?”

对方顿了顿:“嗯。”

黎多阳拿出手机,对着水母缸拍起视频来:“我现在拍一个视频,以后再看就能知道它们有没有长大了。”

裴时屹没说话,将那条围巾整理了下,之后帮黎多阳围上。

围巾很柔软,可围上去的动作还是放得很轻。

少年瓷白的下巴和耳垂被遮住,那双微垂的眼眸在水母缸的灯光下仿佛一双窝在水里的翡翠珠子。

黎多阳拍完视频,发现给自己围围巾的那双手没放下,目光往旁边一转。

裴时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他垂眼看了看脖子上的围巾,也没围错,正要问,对方已经转开视线,唇峰抿紧,走到阳台那边,看了眼下面的车,回来问:“还看吗?”

黎多阳说:“得下去了。”

裴时屹带他下去,一路送到车上。

他们隔着车窗说话,道完别,黎多阳不放心地抓了下他的袖子:“你回江雲的时候,可千万别把它们忘了。”

说的是水母。

裴时屹看着他:“我一定带去。”

车子彻底离开,僵立在寒风中的少年半晌才转身回家。

到楼上时,谢寻正吊儿郎当倚着栏杆往下看。

裴时屹径直走过去,听到对方笑了一声:“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