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离那家医院比较远,他靠窗打了一会儿盹。
车窗外的天彻底黑下来时,医院也就到了。
黎多阳浑浑噩噩地拉着行李下去,转身没几秒,后方突然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阳阳?”
他连忙回头,穿着羽绒服的颜嫚正提着一个保温桶小跑过来:“还真是你?你不是在庆河吗?这行李……你不会刚从那边过来吧?”
颜嫚脸上的神色有些憔悴,但精神头看着还不错,听说他是过来找裴时屹的,直接把人带了上去,路上边走边说:“家里最近都乱成一锅粥了,好在有些亲朋好友帮忙着协理,时屹也很懂事,就是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让他回去也不回,劝不动……老爷子目前情况还是不错的,就是伤心得厉害,过段时间就好了。”
黎多阳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裴佑平先前丧心病狂得弄伤了老爷子,因此裴建生身边的人都比较警惕,所住的高级病房外有还私人保镖守着。
颜嫚让他稍微等一下,提着保温桶先进去了。
黎多阳站在廊道四处看了看,医院里暖和一些,他把帽子取下,又把拉链往下拽了拽,露出裴时屹亲手织的那件毛衣的衣领。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还没来得及坐上廊道的椅子,一道人影就随着打开的门跑过来。
黎多阳都没看清那张脸,整个人就被死死抱住了,抱得肉都发疼。
裴时屹似乎很激动,身体颤抖了几下,很快就垂头重重埋在他颈窝里,什么都没做,只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原本高大矫健的身躯明显瘦了,手也冰凉凉的发冷。
黎多阳知道他现在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