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逸直直地看向沈苏云：“她心机很深。当时我们都是学生会的成员，彼此之间都熟悉。她听说我喜欢苏枫，还找到了苏枫最喜欢的李斯特的钢琴曲黑胶唱片，就抢先在我之前，用尽各种手段把它买了下来，在苏枫生日这一天送给了他。也许苏枫本来也对她有好感，我看得出来，那天晚上，苏枫对她格外温柔……”

他缓缓说着，目光落在桌上的麻辣烫上，可那目光分明是虚空没有焦点的，也许他的灵魂，早已回到了那个令他伤心的夜晚。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我本来就脾气不好，那天可能酒精上头，肉眼可见的不高兴，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另一个女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当时我和郁箐因都在她边上，再后来，想必你也能想到发生什么事了吧？”

左晴逸说着，自嘲地笑着，目光落在沈苏云的脸上。

“大家都以为是你发脾气推的人？而其实是郁箐因推的？”

“嗯。”

沈苏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又狗血又让人生气啊。”

“是啊。”左晴逸也自嘲地笑了笑，“后来我和他们就疏远了，毕竟大家都以为我性格乖张……”

“可我哥好像……”沈苏云想起那天自家大哥来探班的时候，对左晴逸好像还挺友好的啊？

“那是因为你哥宽容。”左晴逸抬起头，目光虚虚落在天花板上，“……他向来这样，对谁都这样。”

沈苏云没说话。

自己喜欢的人误会自己，而即便对自己友好，却也并不是真正地原谅自己，这种滋味，应该挺难受吧？

怪不得他一直都没放下这段过往。

沈苏云忽然看向他，问道：“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哥吗？”

对方朝他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起身径直去卫生间，声音不轻不重地传过来：

“我困了，你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