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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里待了只几个小时,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走了,拎着一个竹制的两层小食盒,里头装着一碟子刚刚出炉的豌豆黄和一碗双皮奶。

李叔说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甜甜的东西。”

从傅宅去影视基地不堵车都要开近两个钟头,到片场时已经六点了,黄昏红色的晚霞在空中挥洒着最后的绚烂,即将被从远处压过来的黑暗吞噬。

有归巢倦鸟从头顶飞过,发出叽叽的声音,傅登云从车里钻出来透气,抬头去看地平线,却被高高的围墙阻隔。

周围都是充满了时代感的建筑,古典和现代,宫殿与楼房,让他有种时空被割裂的感觉,很容易就生出些惆怅的感觉来。

等了好一会,天渐渐开始要黑了,也没见李意溪出来,他才想起来还没给她打电话,不由得暗骂自己脑子有包,万一她在里面等急了呢?

于是忙忙拨通电话,却是苏小沫接的,说意溪姐刚加了一场戏,正在拍。

傅登云松了口气,又钻回车子里坐着,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又缓慢,平板电脑上的网页刷新了不知道多少次,他不停的看腕表的时间,然后叹了口气。

等人的心情真的好焦虑喏。

傅登云突发奇想的打开手机,调出联系人页面,给李意溪发了条信息:“温馨提示:你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一小时了,你的小可爱正在等你,耐心还剩1,天干物燥,再不出来他要闹了。”

李意溪原定的收工时间是六点前后,可现在已经七点多了。

片场里李意溪正在进行又一次尝试,新加的这场戏过于突然又仓促,她怎么都表演不出莫济嵊想要达到的那种效果,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酝酿情绪然后下场。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台词,然后缓缓走进去,坐在窗前的小桌边,屋子里点着电灯,屋外是挂着的红灯笼。

这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是张丹露剖白心迹的一场戏,要在这场戏里引出全片最重要的一件道具——她祖父留给她的一枚玲珑双鱼佩,传说找到另一枚就可以获得大批宝藏。

“近来我总做噩梦,梦见爷爷死的时候合不上眼的模样……”她趴在桌前奋笔疾书,突然笔尖顿了顿,又把写过的字划掉,抬起脸来,满脸的无奈和恐慌。

她想起了什么?又在恐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