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却茫然又迷惑。
傅登云沉默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这世上,有些人和感情如果一直没有得到,日子还能过,但得到了以后再失去,就是锥心之痛。
那种感觉,他曾经以身验之。
冰袋掉在了一旁,李意溪抓着傅登云的衣襟重新哭了起来,比之前更加悲愤,让他第一次,对一家从没见过的人物彻底厌恶起来。
她哭得太厉害了,傅登云终于不得不出声劝慰,“阿芙乖,悠着点儿好不好?再哭下去真的没法见人了,眼睛都要叫你哭瞎了,以后怎么办,我家孩子要有个瞎子妈妈了么,嗯?”
正哭得痛快呢,谁要他插科打诨,李意溪喉咙一哽,啜泣声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望了他一眼,又埋头继续哭。
她大约是把积攒了好久的眼泪一次性哭出来,无论傅登云怎么劝都劝不住,无奈之下,他只好道:“哭吧哭吧,就这一回,下次再这么哭我给你扔大山里喂狼……”
顿了顿,他托抱着她起身往浴室走,“我带你去洗澡……哎哟我怎么那么命苦,摊上你这么个小报应……”
李意溪哼哼唧唧的,在他肩窝里蹭了蹭,赖着不走,眼泪还没能收住。
浴室里热水氤氲,隔着水汽,傅登云一脸惨不忍睹,谁能想到傅先生有生以来第一次鸳鸯浴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
没有旖旎火热的气氛,也没有心如擂鼓的冲动,只有一个连连叹气的男人,和他像被眼泪泡成了大饼的女人。
被浴室的热气一蒸,李意溪倒不哭了,出来以后让傅登云喂了杯水,倒头就睡。
傅登云看着她睡着了还不忘抽两声,摇头苦笑,“可算睡着了,你不累我都累了。”
他下楼去,给陈琰回了个电话,先谢过他的帮忙,然后沉默了片刻。
然后直呼了他的名字,“陈琰,谢谢你。”
陈琰似乎愣了愣,安静了一瞬间,然后呵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傅登云淡淡的嗯了声,“阿芙她……都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