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把眼镜摘掉后五官显得更加立体。长期在外的缘故,眼睑处有若隐若现的晒斑,倒衬着整张脸别有滋味。
“别提了。回来路上,我摘眼镜盹了一会儿,可能落在火车上了吧。”李方潜说着,从包里掏出三块石头,递给沈拙清。
“这是我在云南捡的,你们宿舍一人一块。虽然不是石林彩玉,也不算啥值钱玩意儿,但我看着还挺漂亮的。”
沈拙清如获至宝,接过石头细细观摩。
“有一块是专门给你的,当时我觉得清透,就做了个记号。但现在我看东西都是模糊的,你只能自己找找看。椭圆形,能透光,花纹是水流的模样。”
沈拙清果然找到一块晶莹透明的石头,对着阳光透出黄色的光,仔细看,能发现星星点点的杂质组成极淡的花纹,似水流,又似清风。
“为什么这块专门留给我啊?”
沈拙清都没发现自己瞬间变得十分黏腻,用他平日里会嫌弃的语气,半是发问半是撒娇。
“因为像你。”李方潜揉了揉眼睛,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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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频繁揉眼睛的动作,李方潜没等收拾完行李,就被沈拙清架到了眼镜店。那时候的眼镜虽不敌现在轻薄精致,但各式各样的全框眼镜还是应有尽有。
沈拙清拿起一个形状夸张奇怪的镜框,架到李方潜的鼻梁上,不禁笑出了声。
“别闹了。”李方潜看了下镜子,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转头往明显更正常的货架走。
“挺可爱的嘛。”沈拙清笑着又拿起一个,黑框又厚又大,戴起来有种和年纪不相称地滑稽感,“你戴这个贼像郑钦译老师。”
李方潜又照了照,觉得在一众花花绿绿中,这副似乎是最正常的了。
“那就它吧。”李方潜说着就要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