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沈拙清感受到身边人的降速,怕他摔倒,便伸手扶了一下。
就这一下,瞬间勾起了许多回忆。
李方潜突然反握住小臂上的手,指着右脚说:“这条路也太长了。幸好,当时送你不需要走这里。”
这是在说那次送行。
沈拙清心里早已软得一塌糊涂,在人来人往中,轻轻摸了下李方潜的眉心:“没事,右脚先生,以后都有我陪你啦。”
两个人赶到时,刘柳和孙干明已经吃上了。
孙干明正聊起自己一个难管的学生,嗓门大得隔壁都能听到。
“这孩子其实学得是商科,非得跑到我们院说要学什么戏剧,还不跟自己学院打招呼就翘课,你瞅瞅,这不是给学院管理添堵吗?”
“哟,孙老师说话都打起官腔了。”刘柳在一旁吃着菜,时不时揶揄他两句,“您当时可比这学生难管多了,那《喉舌》里头,可至少有一半儿都是你自己的稿啊,哪个领导见你不怵?”
“呸!”孙干明毫不客气地回怼,“你这官越做越大,也没见这乡土口音有啥改进。”
“比你一口大茬子味好!”
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聊着,沈拙清站在门口,听了会才进,心道,这么多年没见,这俩人怎么就一点都没变呢?
“你们俩再不来坐,可就只能喝汤底儿了。”
孙干明瞥见了来人,催着他们落座,嘴里的肉还没停:“二刘这次为你们可出了不少力,不然帖子也不可能传播得那么快。要不,拙清买个单,好好谢谢我们?”
沈拙清当然乐意,赶紧点点头。
“你可少来!”刘柳抢白,夹起一块土豆,堵住了孙干明的嘴,“拙清累坏了吧?多吃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