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安泽睁大了眼睛,“你……决定对我讲吗?”
“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想听听这些年,你是怎么想的。”奚文柏又取出一份文件,“你是不是认为,是我杀的他。”
“说实话。”
“是的……”安泽放轻了呼吸。
奚文柏悲伤地笑了一下,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所以你还是选择跟了我这个杀人犯。”
“不,奚文柏,这不一样。”安泽笃定地摇头,“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廖……廖黎明,他是太好太好的人。”
“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奚文柏复杂地望向他,“倒是看不出来。”
“我会在所不惜。”安泽温和地说,“甚至你也想象不到我会做出什么来。”
奚文柏又叹了一口气,安泽感觉空气变得沉重起来,“我算着,醒来之后你已经叹了三次气了,老人家说,叹气就是叹掉寿命,你快停下。”
“我也活不——”
安泽捂住了他的嘴,“这种话别乱说。”
奚文柏端详似地盯着他,然后闭上眼睛妥协,安泽这才松开了手。
除了奚文柏自己,没有一人知晓当年事件的所有真相,他们都以为是他为了保护他们,才不愿意和盘托出,但没有人想过,那是因为真相太痛了。
十年前奚文柏以为的痛,是小时候学滑冰,膝盖被冰刀生生剜下一块肉的痛,他在医院嚎啕大哭,需要四个医生按住来缝针,但他在那个夜晚所感受到的痛,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奚文柏还记得毯子落在肩膀时的重量,还记得警官对他说话时的口型,可他张着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请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