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林萱说罪犯招供了,奚文柏抬了下眼皮,又垂下去,林萱帮他收拾好房间,带进来一些水果;第二天,林萱说警局正在归整所有的证据,让奚文柏再去一趟,奚文柏直接把手机丢给了她;第四天,林萱说老奚总和奚母来了,奚文柏只让她把烂掉的水果拿出去。
林萱拎着香蕉离开,对等在门口的二老摇头,“他的状态很不好。”
“至少……我可以进去看看小柏吗?”奚夫人轻声问道。
“这段时间对奚总来说也许是必须要经历的,我不清楚他见到你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林萱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们。
“萱啊,你有什么就说吧。”
“奚总有让我带一句话……啊,我不知道,但是——”
“他说……”林萱低下头,“他的原话是,‘这样,你们满意了吗’。”
奚夫人重重地叹气,有些站不稳,老奚总扶住了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半个月后,林萱说法院要开庭审判,奚文柏终于有了动静,摇摇晃晃地走去卫生间洗脸。
时隔多年,那一份判决书拿在奚文柏的手里,崭新得像刚启封,带着血与肮脏。他没有多加思考,狠狠将这份文件揉成一团,砸到了墙上。安泽跑去捡回来,坐得离他远远的,一点点抚平纸张。
“奚文柏,你何必。”
“你又何必?”奚文柏怅然若失地盯着纸箱,反问道。
“我在尽我所能地帮你。”安泽扭下弯曲的订书针,谴责似地看着他,“判决书只是判决书,人写的几张纸而已,诉不完他的罪行,也难做到真正公平,更何况罪犯……在那之后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知道,我知道……但廖黎明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奚文柏难过极了,“如果是安泽你,你会作出和他一样的选择吗?保护那个孩子。”
安泽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纸,“我也许不会。”
“这样的回答太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