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身上有——】
【他身上有的,他戴着的那枚戒指是我送他的,有六、七个年头了吧,我可以跟着戒指走。】
老人什么也没说,默默上前,把他搂进了怀里。【傻啊,婆婆会舍不得你哩。】
【我会想你的。】
【真要去?】
【真要去。这算是老板人生中的大事吧,我想陪着他。】
婆婆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好孩子,你想去就去吧,婆婆只是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你难过。】
【老板说爱我。”廖黎明嘴角噙起一丝笑。“爱一个人,为他做什么事都不需要理由,也不用顾及后果。】
【这是廖黎明的爱。”廖黎明说,他用胳膊肘擦去眼泪,很灿烂地笑了。“廖黎明的爱像一串无理数,没有什么秩序,也永远不会有终点。】
304室,奚文柏低声咳嗽,他意识到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他挣扎着起身,拧开水龙头,盯着苟延残喘的几滴水。他查了下百度,然后在门口的匣子里找到了总水阀,他回到屋内,等着浑浊的自来水流尽。
奚文柏找了一块抹布,让它浸透了水,从玄关开始一点一点擦,太低的地方就跪着,他做的很不熟练,却格外认真。
冰箱顶上搁着一张廖黎明的照片,一如记忆里的样子,那么小一块地方,奚文柏擦着擦着就开始哽咽,不得不停下来缓好几次。
当他擦到书房时,一本厚厚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书停留在最后一页,没有写任何一个字的最后一页。奚文柏用食指划过书页,不沾一点灰尘。
“廖黎明……是你吗?”奚文柏用气声问道,如果真的有灵魂,他怕呼吸声太重,吓跑了他的小博士。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应答。
虽然知道这个举动很傻,但奚文柏还是摘下尾戒,小心翼翼的在手心转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