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是二嫁,女儿沈兰茵十四岁,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她的年纪在安平侯的女人中也算得上“老”了。但今儿她穿一身简简单单的白底妆花褙子,通身上下就头上一枝金钗手腕上一对儿玉镯,就这么简单到算不上打扮的打扮,在安平侯的一众女人中,却是最亮眼的。
哪怕最年轻的那两个一个十七一个十八的妾室,虽单看也算得上美,但跟她一比,却好似开在路边的小野花遇到了名贵珍品般,彻底不够看了。
江氏嫁给安平侯不为情爱不为权势,因此对于安平侯的其他女人和子女,她自然不会故意为难。因此半点不介意周茜进门后的失礼,只笑道:“茜姐儿不必多礼。”又道:“天儿冷了,你一路走来外头寒,去偏厅喝碗银耳羹暖暖,你大姐姐也在。”
呵,收买人心!
不愧是商户女出身。
周茜心下轻视,人也没动,在屋里环视一圈,最后道:“三姐姐呢?”说着故意顿了顿,“都这个时辰了,母亲,三姐姐不会还没来吧?”
江氏也有些奇怪,这一个半月来,兰茵可一次都没迟到过。
想着这些,江氏心底有些愧疚,女儿长到十四岁,从前哪有什么要早起请安的规矩。如今跟着她进了侯府,却不得不守规矩的一大早就起床过来请安,女儿本是个贪睡的,可这一个半月却一声抱怨都没有,江氏想起来就心疼。
“夫人,三小姐竟还没来吗?”周茜开了口,费姨娘自然要帮一把女儿。
江氏回神,因着知道就算她不想为难别人,但因她占了侯夫人的位置别人也是要为难她的,因此只能打起精神为女儿开脱:“兰茵早早就来过了,只后来说是要回去取什么东西,我想着应该也快取回来了吧!”
撒谎!
周茜和费姨娘同时在心里想到。
但现在沈兰茵没来,她们也没证据直接拆穿。
因此费姨娘便问:“三小姐回去拿什么了?”
江氏摊手,道:“我也不知道。”
见江氏这般,周茜知道暂时是讨不到好了,便气鼓鼓去了一边的偏厅。
偏厅里侯府大小姐周琼一碗银耳羹已经快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