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醉酒宿在隔壁宫殿之人,此时他的眼中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醉眼朦胧之意,有的只是一片清明。
从他所站着的这处窗棂中望去,正好看见那一道修长的剪影落在窗边。
可随着灯熄后,却是再寻不到那人的半分踪影,连带着他整个心也沉到了谷底。
刚从外面端回解酒汤的上官夫人并不出声,而是将那乌木托盘放在一侧的红木雕花圆桌上,继而从身后抱住了男人。
“那么久了,爷的心里难不成还住着那人吗。”白挽筝的嗓音细细柔柔的,就像是三月的春雨抚过人心。
“我只是单纯想在窗边醒下酒罢了,再说一个男人,更是一个人人可睡的男人有何值得本将军惦记的。”上官蕴并未推开来人,反倒是将眼眸缓缓闭上。
他觉得今夜的风可真冷,比那漠北的风还要冷上不知多少。
“爷能明白就好,妾身就只是担心爷会一时受了那位宸王的蛊惑,毕竟现在就连那位当初的燕京第一公子不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了吗。”
这一次的上官蕴却并未在出声,也在没有其他的动作,任由她抱着他。
此时此刻的他就只是想那么单纯的待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的吹着冷风。
他更不知当初在他走后,她又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种连他都看不起的存在。
今夜的一场宫宴,不知又卷起多少枯枝败叶,又搅起多少风翻雨覆。
在时葑醒来时,并未在枕边摸到熟悉之人,鼻尖却缠绕着那未曾彻底吹散的生石灰味,像极了那人身上第一次时的味道。
“王爷,您醒了,让奴伺候您穿衣可好。”
前面打了一晚上地铺,此时满身遍布着令人折辱痕迹后的少年瞧着倒像是一朵被滋润过的娇花来得可人。
“你下去吧。”时葑不喜其他人靠她过近,何况她身上还怀揣着那么大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