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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下首的时葑微挑下眉,方放下刚假抿了几口的青玉墨花薄胎瓷杯。

“难不成太后请本王爷过来,就只是单纯来喝这里头寡淡无味的茶水不曾,就连本王爷来这里坐了许久,这些伺候的狗奴才连半点眼力见没有,也不知道本王爷送上一碟糕点甜甜嘴。”

“哀家这里的东西一向是价值千金的好物,只怕若是给了有些人,就像是牛嚼牡丹,倒不如直接两俩杯井水来得好。”

现如今四十有二,保养得不过才像三十出头的永安太后伸出那带着金色护甲套的手拂过一缕发,眼眸凌厉冷笑道:

“宸王都好好的待在你处那么多年了,怎地还想不开要走出来,也不嫌污了外头的空气。”

第17章 十七、陈年往事     “太后居……

“太后居住在这紫禁城中都难免会向往外面的世界,更何况本王爷还是被软禁在那四方小院中。” 时葑将那茶,不,应该是井水随意洒在地。

“本王爷在这水喝也喝了,就连这话也说了不少,想来太后应该是在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才对。”她起身后,不忘抚上她那张姣好容颜,忽地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道:

“说来太后还真是和当年一样的气量狭小,难怪太上皇会弃你而宠幸本王。不过也对,毕竟哪怕当年的太后保养得再好,也掩饰不掉早已人老珠黄的事实,更别提那时的本王正值青春貌美,而这男人啊,又一向是个喜新厌旧的主。”

她微顿了下,继而笑得满脸疯狂,眼中则满是痛恨。

“你说若是太上皇活得在久一点,或是对你们母子二人多一些戒心,那么现在坐在金銮殿上的那位应该是我,而不是你的好儿子,我的六皇弟。或者,就连你现在住的这座宫殿,说不定也得是本王的才对。”

“你好大的胆子。”

许是当初做的心虚事被那么光明正大的撕开,永安太后那张一向保养得恬静的脸瞬间狰狞不已。手边放凉的茶盏更不带半分犹豫的朝不远处之人掷去。

当茶盏破碎,琥珀色茶水四溅,落了满地狼狈。

“本王的胆子在大,又岂能比得上现在的永安太后,当初的珍妃娘娘。”时葑虽在笑,只是这笑并不曾到达眼底半分,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在蔓延。

“不过这说到底也是本王运气不好,更让本王爷生了一张比你们女人还要好看的皮囊,这也怪不了你的丈夫和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