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的母后, 当初信誓旦旦会永远对她好的上官蕴, 以及养在府里多年,暂时收起了锋利爪牙的莲香, 无论哪一个接近她的人, 都是带了目的性的。
这一次,在旁随行许久的林拂衣罕见的没有在出声, 也不在为她递过去那方天蓝色条纹帕子,而是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
今晚上的月色好像格外的美,美得灯影朦胧, 花枝颤颤。
可是这都快要近六月的天本该是连那风都带着温暖之意, 偏生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冷, 冷得如落冰窖般的冷。
时葑回到府邸之时,见到的便是她那处小院中正站着一翘首以待之人, 她无需做想也能猜得出是谁。
“王爷的那位情人倒是对王爷一往情深,就连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也得站在外头等你。”一句不知是讽是笑的薄凉之音至男人唇边溢出。
“毕竟像本王爷这等风流人物,若是不迷得对方七荤八素,岂不是白废了这张脸,反倒是林大公子这话于今夜听来,怎地有种挥之不去的酸意, 可别说宫宴上的腌黄瓜吃多了。”
随着话落,时葑便转身离去,竟是不愿在同他多言什么。
毕竟她现在的脑子很乱,乱得就跟找不到头的毛球线一样。
可是这一次,等时葑走近时,却发现,站在灯影下等她归之人并非是莲香,而是穿着打扮得与对方相差无几的红羽。
“表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上会留宿在宫里呢。”
提着一盏六角琉璃宫灯的少年一见到她,就跟乳|燕还巢一样飞扑了上前,桎梏着她腰肢的力度微微收紧,似要将其给彻底揉碎进了骨子里才肯罢休。
“表哥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虽说宫宴上的东西是好吃,可人身处其中时总会没有什么胃口。”
“怎地是你?莲香去了何处?”
许是被少年这用力的一抱,导致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葑伸手推了推少年,可换来的则是更为加重几分的桎梏。
久了,连她都带上了几分自暴自弃的味道,心想着,要抱就抱吧,反正又不会少了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