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到时等待她而来的还不是死路一条,甚至就连她的身体都布满了丑陋的骆驼印。
那张她一直引以为豪的脸会被阳光暴晒成一具干尸,露出里头腐烂的白骨红肉,更惹来大片的虫蚁蟑鼠啃咬,甚至就连她的灵魂,至死方休都走不出这一方囚禁着她的沙漠。
可是她不甘心,她明明都走到这里了,甚至她还没有知道关于她身上的秘密,并且质问那俩人当年为什么要抛弃她。
咬紧了牙根,尝到了满嘴浓重铁锈味的时葑发了狠的伸出那两只,早已因着先前的拽拉而被粗糙沙土搓得皮肉翻滚的手,强扯着那不知被她大了多少倍的骆驼停下。
可即使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如何,人和骆驼,更何况还是一只处于癫狂状态中的骆驼相比拟。
骆驼的速度虽只是慢上了少许,可也仅限于那么几分,而那它脖子上系着的那根绳子更是令它狂暴不已,除了一开始无意识的拖拽外,到了后头竟是不断的伸出后蹄往即将摸爬过来的时葑踢去。
反倒是到了最后,骆驼还未停下半分,而她的力气则在不断的从四肢百骸中消失,到了最后,能强撑她下来的,也就只有那颗不愿那么轻易死去的心了。
“嗷呜。”
远远的,时葑听到了平安的叫声,明明是那么远的,可停在耳边来又是那么的近。
“雪客姐。”
同时她觉得她的眼皮很沉很重,唯独身体很轻,就像是一片秋日枯萎的落叶。
她临在闭眼之时,仍是紧攥着那根粗绳不放,同时,她好像听到了少年满带着担忧的嗓音。
那么的清脆,又是那么的令人感到心安。
沙漠中的白天来得比其他地方早,而这黑夜自然也比其他地方要来得早。
才酉时,沙漠中的最后一缕余晖早已散尽,剩下的只有那丝丝缕缕的彻骨寒意在蔓延。
即使在沙漠中燃烧了篝火,可若是没有兽皮毯子盖身,入了深夜,仍是会感受到那从脚底升腾而起的钻心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