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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却忽地看向了那落雪的窗外,眼眸半垂中喃喃自语来了那么一句。

“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是大,不过比起永安那年倒是小了点,今年又不知得有多少冻死骨。”

“永安那年的雪我倒是不曾见过,不过今年的雪下得倒是挺大的。”时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那棵不知被多少积雪给压弯了枝丫时的梅落雪景。

同时黑暗中,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着她的心脏口不放,难受得几乎令她一度喘不过气来。

当她试图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反倒是那深渊之中不断有冰凉的触手欲将她往那无边深渊中拉去。

永安那年,她不过还是一个吃着甜糕的垂髫小儿,却也记得永安年间的那一场雪下得极大,路边冻死骨不知多少。

“今见公子无碍,老妇便先行离去,待三日后便会再次来访。”

鬼谷子突兀看了眼窗外落雪后,便收回了目光,方背着桌上药箱推门离去,也并没有在执着的等待她的回复。

“有劳神医了。”

“你我二人迟早都是一家人,何来的麻烦二字,雪客。”罕见的,鬼谷子叫出了她的名字来,看向她的态度更带着一种莫名的亲昵。

等鬼谷子出去时,正好遇到了在巷子口外等候许久的一辆青铜马车。

“那孩子找你了。”站在雪地中的男子身着黑色狼皮大氅,双眉间笼罩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冰寒之气。

“你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反倒是这孩子的长相和那个男人长得可真是像,特别是那一双如出一辙的紫眸,恍惚间我还以为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鬼谷子想到先前那双被掩藏在帷帽下的眼睛时,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么多年了,你倒是还记挂着那个男人。”双手抱胸中的呼延哩闻言嗤笑一声,丝毫不觉得这样的他有何双标。

“我虽是记挂着那个男人,你们不也是记挂着婉婉吗。”说到那人时,连带着鬼谷子的唇角都下意识浮现出一抹浅浅笑意,毕竟那样明媚如三月柳的女子,谁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