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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掉落进去时泛起的几圈涟漪后,在无其它声。

同时,时葑能清晰听见,她那颗心彻底沉下去的声响。

“簪子,那是我的簪子!”椎心泣血的哭喊声从她嘴里发出,冻得红|肿的手紧握成拳,漆黑的瞳孔中则在一寸寸染上赤红。

“这簪子不是太子殿下送给林某的吗,既然是送给林某的礼物,自然就是林某之物。”认为自己不过就是随意扔了一支簪子,又并无何错的林拂衣起身往他居住的院落中走去。

也不知今日这场戏,那些人看得可曾过瘾。

等人离开后,徒留下穿着一身湿衣的时葑看着这从小到大,唯一收到的一件生辰礼就被那人用随意的语气,轻飘飘的动作给扔进了池塘中,只觉得她的天都塌了。

那天她不知道自己穿着结冰的衣服在荷花池里找了多久,唯一记住的是那里头的水可真冷,冷得连灵魂都快要结冰了。

那日直到天黑,她都没有找到她的簪子,即便后面的她拥有了很多不同款式的白玉簪,却没有一支是独属于她的,就连那日的记忆都一直被她给刻意掩藏在了最深处,更试图想要忘记这黑暗得令人窒息的一日。

她直到后面,都还一直记得那赠她簪子的少年,有时会偶尔的询问她。

“雪客,为什么你都不戴我送给你的那支簪子,是不喜欢吗?”

她记得她总是会摇头回答说,“因为我太喜欢那支簪子了,我舍不得戴给其他人看,所以我要藏起来。”

那时说这话的自己,还当真是要多心虚就有多心虚。

“那你以后就戴给我一个人看好了,我又不是雪客的其他人的。”

后面她是怎么回的,她忘记了,唯一还记得的是,少年在离开燕京的那一日,将她那十六岁生辰那日被人扔进荷池中再也找不到的白玉簪送了回来。

可那簪子是已经断裂成两半的,而非是之前完好无缺的,就连那个醒目的‘雪’字,也在无声的嘲讽着她。

梦虽是梦,却不由自主的令在梦外之人哭湿了枕头。

屋里因着开了窗,即便燃了炭火,仍是冰寒一片,何况她还是个一向畏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