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为的是什么?恐是只有那人方知。
此时不但是满大街焚烧着胖大海,亦连现在进出药房都要严加盘查,若是见有买了处方药的,还会随人回家一探究竟,此时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一点儿苗头来。
彼时,一处紧闭着窗棂和门扉的客栈二楼上。
眼下挂着一片青黑的林拂衣将清晨新买来的白粥小口小口的喂她喝下,可她仍是喝不下几口,便再一次吐了出来。
“别喂了,在喂我也喝不下,反倒是白糟蹋了这碗粥。”
轻咳了一声的时葑伸出手,阻止了他欲在喂的动作,随即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恶心感涌上喉间,身旁的男人则快速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痰盂放在她的面前。
不过短短几日,她整个人消瘦了近一半,现在除了这张脸还完好外,被掩藏在衣衫下的皮肤皆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恶心红疙瘩。那些鲜红的水痘,像极了一条条活生生的,会蠕|动的红色虫子,正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血管和皮肤上爬行。
就连她的嗓子同样变得嘶哑无比,不但呼吸道困难,有时还会出现昏迷和幻觉的症状,她更知道,对方这是在逼着她去自首,或是直接想要她的命!
“刚才喝了点药后,现在可觉得好一些了吗?”林拂衣将那沾水的白棉帕递过去,明知他这话问得不合时宜,却仍是想要自欺欺人的问出了口。
“不也还是老样子吗,反倒是若是你我二人在不出城,迟早会露出破绽来的。”
苍白着一张脸的时葑靠在软枕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老木枯朽之态,此情此景像极了他之前拉着她上马离开时的那一幕。
“既然早晚都要出城,今日我们便离开可好,我担心若是你的身子在拖下去,难免会真的承受不住。”林拂衣微凉的指尖拂过她那缕黏在脸颊旁的青丝,并别于耳后。
“放心,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即便雪客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可这城却非离不可,何况这早出晚出都逃不过一个难字,何不趁着你我二人现在还有力气之时来个破釜沉舟,也好比接下来的坐以待毙。”
脸上带着一抹怜爱之情的林拂衣同她说话间,其实心中早已定了计划,他此番说出来不是为了和她商量的,而是单纯的告诉她,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睡吧,人我已经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