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连她的好父皇刚才和她说话,用的都是‘朕’而非‘我’,单是那么一个普通的字眼,都足矣拉开距离,甚至让她清楚的明白,有些事,你若是不趁着机会把握,那才是会彻底失去。
“儿臣刚才过来的时候,母后还吩咐白姑姑给我带来了吃食,不知父皇可要一同用不。”
“好,何况朕刚想起,来之前确实没有吃过什么。”
晚上,当二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时,时葑先前还有些混沌的脑子在这一刻中变得格外清醒,就连身体都是同样的紧绷着。
只因她的枕边,躺着她名义上的父皇,哪怕这个男人,不一定真的是她的父亲。
“雪客可是睡不着。”微侧过身的时钦目带痴迷的看着这张,与当年玄菱有着五分相似的脸时,就像是回到了当年与那人促膝长谈的日子。
“父皇不也是一样吗。”
“既然雪客睡不着,那么和朕说一会话可好。”男人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好像是想要透过她的脸,看向另一个人开始了自说自话。
“雪客回皇城这几年,可还习惯这里的生活,或者你之前可否见过一个,容貌长得与你有五分相似的男人。说来雪客倒是长得和那男人极像,不同的是,他有着一双足矣倾倒众生的紫眸,那时候朕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惊为天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女扮男装在外仗剑江湖。”
“可是后面,我倒是不再那么认为了,反倒是那人武功高强得还救了我好几次,自那之后,我们二人倒是成了行走在江湖中快意恩仇的好友,原本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只是谁曾想,过了一年后,玄菱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打算要求娶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我也曾远远的见过一眼,不但模样生得国色天香,亦连那性子也是娇憨可人得紧,也难怪玄菱会英雄难过美人关………”
正当时钦还在忆往昔时,并未注意到枕边人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许是时葑因着白日里头的惊吓过多或是昨晚一夜未睡所致,以至于她睡着后,并没有注意到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雪客你可知道朕为何讨厌你吗,只因朕一见到你,就总会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甚至是玄菱。”
男人轻悠悠的一句,仿佛风一吹便散了,令人觅不到半分踪迹,更不知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暗涌。
好像自从那日后,时钦已经一连在凤藻宫歇息了一月有余,连带着宫里头那些见风使舵之人都在明里暗里打听着,皇后娘娘到底是用了何等手段,才重新将陛下的心给抓了回来。
而此时的时葑对于外头所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并不理会半分,反倒是正静坐在一棵银杏树下,乖巧的雕着手中木雕,她前面不远处,正是一舞剑的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