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他的视线越往下看去,越发心凉了个彻底。
只因今年的试题格外之难,中了举的不过只有百余人,其中一等称进士及第,二等称进士出身,三等赐同进士出身。
其中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鼎元,又为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称同进士出身。
刘嘉平的目光扫过前二十的时候没有看见他的,前四十名也没有,前六十,八十亦是如此。
而此刻他的整颗心早已冷了个彻底,鬓角因着湿|濡一片的原因,衬得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底捞出来般,他的脚和手则在微微发着寒颤,就连那颗心都早已跳到嗓子眼上。
生怕若是在最后的二十多人中,没有看见他的名次,故而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当他从上头的名字一个个扫过,不知咽下了多少因紧张过度而分泌出的唾液时,终于,在倒数第三的位置上看见他的名字。
楚国大都,刘家村,刘嘉平,字元宝,秋闱第一百零八名进士,中。
当看见这一排小得几乎可以不计的毛笔字时,他整个人都快要欢喜疯了!
他中了!他刘嘉平寒窗苦读十多年终于中了!
其他还在看榜的人见那年轻的小伙子笑得一脸疯狂,并且手舞足蹈的跑远,想来应当是看见榜上有名,故而欢喜疯了,毕竟往年这些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就前几年,还有一个因着中了,高兴得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溜|鸟呢,现在对比这个,不过就是少见多怪。
今日的大都城中,好像有一半人都跑去看了那桂榜,要不就是等着榜下抓婿好来个双喜临门的。
唯城东的两扇大门却是紧闭着,仿佛并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一样。
时葑昨晚上因着闹着要喝桃花酒的缘故,加上那酒的后劲过大,连带着她今早上醒来时,都还有些头重脚轻的难受。
今日的府里头也静悄悄的,就连那大点儿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半点,生怕会惹来俩位主子不快。
可今日是贴桂榜时,明明这施老爷也参加了这一次的科考,她怎地就一点儿不急,甚至都没有派过小厮前去探听探听半点消息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