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舒云章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是我们要一起面对的事。”
沈在还是撕开了包装为舒云章贴上,两人一起走出房间时有些晚了,沈复和夏雪楠、沈方成坐在一边,为他们留了两个位置。
元宵仍然是彩色的,每年夏雪楠都坚持自己包,在染色上花了很大的功夫。
入口香甜软糯,流出芝麻的馅儿来。
“吃完元宵,今年就会平平安安了,”夏雪楠说,“希望你们今年都顺顺利利。”
然而话音刚落,她便注意到了舒云章手指上的创口贴,问:“这是怎么了?”
舒云章把手心摊开来,说:“没什么的,不小心划到了。”
夏雪楠于是又为舒云章说了一些吉利的话,但沈在一直显得有些难过。
沈方成却忽然说:“那年小在回家,雪楠过年的时候摔了个碟子。”
“那个碟子我很喜欢的,是青花瓷,你哥哥和我一起买的。”夏雪楠淡淡地笑着。
“你妈哭得可厉害了,也是除夕夜这天,”沈方成有些感慨,“当时我心里也一咯噔,想不会坏了吧,还得安慰你妈,说肯定没事的。”
“那段时间我们一家人都很紧张啊,好不容易等到小在的消息了。现在想想,大概是想和你妈说碟子太久了,该换了。”
沈在垂眸盯着碗,半晌才说:“除夕夜发生的都是好事。”
舒云章在桌下握紧了他的一只手。
“妈妈说从他们知道我有消息,到我被带回来,过了快一年的时间。”沈在贴着舒云章的肩膀,和他说。
屋子里关了灯,舒云章把他抱在怀里,姿势和从前没什么很大的不同。
沈在语气很缓,好像再次回到了那一年。
“我知道,”舒云章说,“那时候我在国外,不能回来,很抱歉。”
“我以为我永远回不来了,有天放了学回家,婆婆竟然已经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
那时夏天才刚刚开始,男孩会换上简单的背心,穿着凉鞋满山跑。沈在不想去,总是一个人拿着一把蒲扇,坐在瓦檐下望着屋前一棵黄角树发呆。
有天下课很早,沈在在路上走得慢了些,还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婆婆站在屋前望向他,似乎是在等他。
“她就说她要走了,我……”沈在顿了一下,舒云章将他搂紧了一些。
“不想再想的话就别说了。”舒云章轻慢地拍着沈在的后背,掌心温热。
沈在左右蹭了蹭,像在轻轻摇头。
“她对我不好,应该是不好的吧?”沈在说,“可是她要走的时候,我以为她会永远把我丢下了,所以很伤心。”
“我哭着追了她很久,当时都有十六岁了,有点丢人的。”
村子里没有公路,婆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进进出出半辈子的山里,步子又快又稳,沈在哭得昏了头,竟然追不上。
“没人要我了怎么办……那一个晚上我光想这么一件事了。第二天警察过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被找到了,村子里的人跑了很多。”
说起这些的时候,沈在的情绪比之前平静了许多。没有再想哭,只是仍然缺乏一些安全感,想往舒云章怀里再钻得深一些。
舒云章用贴着创可贴的手慢慢抚摸他的脸,沈在很喜欢的一个动作。
指尖经过唇边的时候,他会侧脸亲一亲,说哥哥你的手上有好好闻的味道。
其实是沈在浴室里的沐浴露,他们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以后不会有人丢下你,爸爸妈妈哥哥不会,我这里也永远有你的家。”
沈在安静了一会儿,在黑暗里撕了舒云章手指上的创可贴,用舌尖去舔那一圈刺青,翻身坐在舒云章腰上。
“这里是你家。”舒云章笑着提醒他。
“我知道呀。”沈在很乖地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和大家推荐我好朋友阿西的文呀,文名《走窄路》,是个人风格很强的太太,超级爱她!她前段时间是生病休息了一段时间,最近更新稳定啦,以下是文案
宋北生从八岁那年开始就没人要。
喝酒端盘看机子,耍狠没度稀巴烂,日子过的整个一烂泥潭,而且时不时还得给人踩两脚。
合租的女孩儿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活着干嘛?”
宋北生摸了一把兜里的一堆起了毛的钞票,弹着钢镚儿算了下这个月的花销,说了句不知道。
直到有天,他往家里带了一人和一狗。
希望你们喜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