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不管这些。”
冷泠了然点点头,和他一起过去:“你和南烟还一起画画儿吗?”
“嗯,还画的,”他说,“现在在一起做墙绘。”
“她画的还蛮不错的,我看了几幅,很有潜力,你们的那副画儿挂出去肯定很多人喜欢的,但是,可能卖不掉,”冷泠压低了些许嗓音,笑着说,“而且我觉得你的笔法更好一些,以后可以单独尝试一下,你有作品也可以挂过来,不要留着落灰了。”
冷泠和卷发小胡子邀请南烟和徐宙也吃完饭,他们还是作别了。从这里出来,往马路另一端走,南烟问了句:“她还是要你外公的画?”
“对,”徐宙也点点头,“我还在考虑。”
“我觉得呢,你是怕你外公过世了,画挂出去可能会受到不好的批评吧,你不想卖就不卖了,光展出也行啊,不用卖的,虽然他遗嘱是那么说的,让你都处理掉,但总不能都处理了吧,话是那么说的。”
南烟拉开他车门上去,话没停:“上次我还跟冷嘉绅说,决定一幅画是否卖座的因素太多了,收藏家个人的喜好,市场导向,大众审美啊什么的,但是呢,其实艺术本身是无价的,别人说只是别人说,你不要在意这些,外公也不会在意的。”
徐宙也闻言,想到了冷泠那会儿说的,笑了一声,“你真跟他这么说的啊?”
“对啊,我还说梵高是个垃圾呢,”南烟打开了车载空调,抱着他的羽绒服外套,靠在车门边儿,看着他,“当然我不觉得梵高垃圾,你知道我最喜欢梵高了,但肯定有一部分人不喜欢他,人活在世,怎么可能谁都喜欢你呢,何况身后名呢。”
徐宙也听她这么说,心情畅快了些,发动了车子,“今晚还去我那边?”
“不然去哪里。”
他又顿了一下,回头,“南烟。”
欲言又止的。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说:“——你别跟我道歉,我上上次见聂超也骂他了呢,你替我动手了我爽都来不及。”
徐宙也捏紧了方向盘,又看她一眼,一副真的不跟他计较的表情。他知道,她说不计较就是不计较,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