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颈清清爽爽,没有一丝累赘的头发, 下颌贴过她脸颊的皮肤。这么近。
这个房间内的陈设十分陌生,身下这张床也窄得很拘谨。
这是儿童病房吗?
她也不由地拘谨了起来。
他们从没这么拥抱过。
“做噩梦了?”
低缓沉稳的一声落在她耳边。那个力道又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
南烟莫名从他的力道与话音中受到了一些安抚。她慢慢松缓了力气, 坐定下来, 微微侧过了头, 靠住了他的肩。
仍有些余悸难平。
心跳的很快。
怀礼也偏过头来,视线垂下看着她。
她眼睛红了一圈儿, 眸光粼粼的,竟几分难得袒露出的脆弱。被高脚架砸了的那天还不见这副神情。
怀礼抬起手, 指腹掠过她干燥的唇,拨开她唇边一缕发。那双眼眸幽深,嗓音依然很淡:“梦见什么了。”
梦见什么了?
南烟回想起来又有些后怕,但不知他是否是真的关怀她, 于是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目光。不愿说太多似的。
这样的回避在怀礼的眼中, 与刚才那些易碎的脆弱, 又成了一种精心谋划的铺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