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微微眯了眯眸,从开会到现在昏沉的大脑霎时清醒。
掌声比刚才更热烈。
身姿修长英朗,容颜清俊的男人,一袭翩翩自若的医袍,潇洒悠然地从座位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对在场各位鞠过躬。
一夜未睡十分疲倦,老晏瞧出他状态不佳,还在一旁低声提醒。
“怀礼,打起精神来。大家都看着呢。”
怀礼感觉自己像一个牵线木偶人——这么多年好像一直如此,人生成了舞台,必要的时刻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微笑,作出文雅温和的模样,不允许有一丝行为上的僭越,失误更是死罪。
会议主持喋喋不休,怀礼忘记自己是怎么坐下的,期间好像又站起了几次,机械性地就这次手术难度作出一些个人见解与建议,接着就与这次的手术团队一同前往手术室。
路上他突然想起周菀妙说——
“你和你爸爸不是一类人。”
“怀礼,你们不一样的。”
他从小到大就认为他与父亲不一样。
不要被迫捆绑起来的亲密关系,他不要被抛下的人生,他不要那么冷漠自私,懦弱又刻薄,他不要在某次不小心中与哪个女人产生不得不维系的关系。
那么。
他那时看到她,又在期盼什么呢。
从昨夜听到她怀孕,他又在期待什么呢。
基因真是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