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记挂,如今已无碍了。”
皇后笑着点头:“那便好,姐姐一去琅琊便是一年之久,本宫和陛下都很想念姐姐。”
永嘉闻言,听着皇后特意带上沈邵,她也不回避,回答她的试探:“还是臣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本想着南下迁了陵便回京,不想在琅琊大病一场,险些丢了命去,让娘娘和陛下担心了。”
长公主病逝的消息原就是从琅琊传回来的,陛下期间虽去过一次琅琊,但归京后对此事只字不提,当时大家只以为天子是默认了流言。那时皇后也曾奇怪过,陛下竟就将长公主留在了琅琊,不入皇陵,也不给拟封谥号,可圣心难测,她不敢开口询问,只怕触到什么禁忌,牵连自己。
但现在看来,琅琊距京城之远,传误了未必。
王然站在殿外徘徊了一阵,才垂着头从侧门悄悄走入殿中,一路走到沈邵身边,静静候着。
皇后看了眼回来的王然,又看了看身旁的沈邵,最后将目光落到永嘉身上,她心下暗暗思索,独自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被打断的歌舞重新登台,永嘉坐在席间,一边用膳,一边欣赏歌舞,对四下投来的各种目光,视若无睹。
从事至今,沈邵只说了一句话,他沉默坐在主位上,很少看长公主,也不再与皇后相互敬酒,众人暗暗揣度可是圣心不悦,但细细观察天子面色,又好似一切如常。
整个寿仙殿,除了不看沈邵的永嘉,只有最熟悉天子的王然,知道陛下俨然动怒了。
永嘉并未在宴上停留许久,趁着歌舞更换的空隙,起身向沈邵和皇后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