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也没拦着,只是吩咐:“你搬回公主府去住。”
公主府是父皇在时为她大婚所准备的宅子,可惜她一直未能成婚,父皇驾崩后,沈邵就下令她去国寺中为先帝先后祈福,时至今日,宅子一直空着。
公主府与大相国寺相比,沈邵已是开恩,永嘉却一时犹豫。
“…臣…还想留在行宫多住些日子。”
“不行,”沈邵几乎是一口回绝,随后给了理由:“行宫离皇宫太远了,朕若每次召你都像昨晚那般要等上两个时辰,便不是一个月了。”
永嘉闻言一滞,她想起昨晚刚进宫时,沈邵一直冷着的脸,教她研了快一个时辰的墨。
永嘉回到行宫,先去房中换了身衣裳,才往淑太妃房中去。
在屋外遇到刚煎好药回来的陈尚宫,瞧见她笑道:“殿下回来了!”陈尚宫将药碗递给她,说再去厨房看看煮着的粥。
永嘉在榻前伺候母妃用药,瞧着母妃苍白未褪的面色,不忍的开口:“陛下下令…让我搬去长公主府住。”
淑太妃闻言沉默片刻,最后道:“这是好事…总强过你跟着母妃在这受苦,更比住在国寺好,只是皇上怎会突然愿意……”
“可是女儿不愿,女儿只想能一直留在母妃身边,陪着母妃。”永嘉头枕在淑太妃膝上,紧紧的抱着。
“别说傻话,是母妃连累了你和桓儿,若不是因为母妃,皇上不会这般待你的…”淑太妃抚着女儿的头发:“母妃总是想,若是母妃不在了,你和桓儿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
永嘉听了,猛地抬头,抓住淑太妃的手,被她方才的话吓得眼红:“文思皇后的死又不是您的错…是何家人冤枉我们,是沈邵不分是非,母妃怎么能因别人的错而不要自己的命呢…您不会的,您舍不得的,舍不得我和桓儿的…”
淑太妃见永嘉哭了,心上一疼,红着眼替她擦泪,急忙哄道:“母妃胡说的…母妃怎么会呢…姝儿乖,姝儿不哭了…”
永嘉一直陪着淑太妃到午后,后来太妃服药睡去,永嘉则命人备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