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醒时,外头天色阴阴的,也看不出是何时辰,她浑身无力,躺在榻上不愿起身,殿内很静,静得有些孤寂。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永嘉以为是女侍,却没想到是沈邵。
沈邵手端着一碗药走过来,见永嘉醒了,他坐在床榻边,先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觉不似昨夜冰凉,他欲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来:“来,喝药。”
永嘉侧眸看着那碗黑乌乌的汤汁,苦涩的味道刺鼻,她眉心微蹙:“这是什么?”
“何院首给你配的,温补调理的药,喝了以后便不疼了。”
“臣不想喝。”
沈邵闻言一顿,耐着性子:“朕知道难喝,忍一忍,喝了这个,往后我们便再也不喝了。”
再也不喝了?
永嘉心下冷笑,她已数不清,与沈邵在一起这短短数月里,她喝过多少碗的汤药。
沈邵最终还有半哄半骗,喂永嘉喝下了整碗药。
他瞧她眼底红红的,拿了蜜饯抵到她唇瓣上,待她张口含下,又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尝到那上头的苦涩。
何院首的药,永嘉隔日一饮,连续喝了半个月,期间她的月事走了,沈邵日日不是将她留在御门,就是翻书美人的牌子,去雀阳宫找她。
他们夜夜同宿一处,沈邵却一直没有碰她。
永嘉不明白沈邵这是为什么,他既如此为何还要来寻她,后宫那么多人,尚盼着他去临幸。
永嘉虽不解,却乐得如此,沈邵不碰她,她自可省去很多麻烦,也再不用喝那避子汤。
喝过何院首配的药,永嘉明显察觉身子暖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畏寒。
晚上,沈邵又翻了书美人的牌子,他从钟月殿的后门入雀阳宫,在她宫里宽衣沐浴。永嘉照常欲去熄灯,半路却被沈邵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