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的神色随着永嘉指尖的动作愈深。
待那泛红的刀疤赫然出现在眼下时,沈邵的心紧跟着一疼,犹似旷世完美的瓷器上裂出的一道痕,那样的碍目刺眼。
沈邵眼看着那道伤,目色渐冷,他恨不能将伤到永嘉的刺客,寻出来,挫骨扬灰。
永嘉露出伤口,等着沈邵看过,匆匆便要撂下裙摆,遮起来。
沈邵的动作却比她快上一步,他的大手一把握在她纤细的脚踝上,他感受到她肌肤的冰凉,他的掌心宽大,一半捏在她的脚踝,一半落在她白嫩柔软的脚背上。
永嘉整个身子一颤,她不禁向后缩,却如何挣脱不开他的掌心。
永嘉心底羞恼:“沈邵!”
沈邵闻声抬眸,他眼下的红,引得永嘉一愣。
沈邵好似刚刚回神似的,他缓缓松开紧握着永嘉的手,去寻一旁外敷的药。
他指尖沾了药膏,有些执意的替她涂抹,他指尖落到她肌肤上时,分外的轻柔。
有些疼伴着些痒从小腿上隐隐传来,永嘉下意识的咬住下唇,因为疼她仍是忍不住的躲闪,他察觉到,起先是追寻着她的躲闪,后来,他的掌心压在她雪白的脚背上,哄着她:“忍一忍,朕轻些,再轻些就好了。”
自那日后,沈邵每每来看永嘉,总是要亲自替她上了药,才肯安心离去,他看着她腿上的伤愈渐好转,面色也如云散日霁。
沈邵和永嘉在三清行宫修养了小半月,他虽伤的重,却也不怕一番路程颠簸,迟迟拖延着回宫,只是怕永嘉在路上吃苦。
永嘉其实也心急着归京,她在三清行宫一拖便是半月之久,也不知桓儿在京里可寻到了陆翊,若是寻到了,她每蹉跎一日,陆翊便要多受苦一日。
政务催着沈邵,永嘉也几番提及想要回京,沈邵终于在再三询问何院首,确认不会影响永嘉伤口的情况下,下令收整行李,启程归京。
回到京城,三清行宫的日子就好似一场大梦,沈邵是梦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