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殿相隔数百米, 殿内人却十分默契地都是一夜无眠。
沈砚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阿茴不同意夭夭学天文进钦天监,他应当花些时间来说服她,或者让她看见夭夭在这方面的努力, 久而久之她肯定会有所动容的。
而不是像今日这般,一家三口,他却联合女儿一起骗她,仿佛她是个外人似的。
阿茴此刻,一定很心寒吧……
另一边的阮清茴也的确如他所想,在看见女儿和丈夫联合起来欺骗自己的时候,一颗心瞬间裹上前所未有的寒意。
那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两个人啊,他们怎能如此对自己?为何在他们眼里,自己倒成了这个恶人了?
难道不让夭夭学天文进钦天监,就是她的不对吗?可她是个母亲,不是个旁观者,没办法眼睁睁地旁人去攻击自己的女儿。
更没有办法,接受世人对女儿一丁点的恶意揣测,造谣诽谤。
今夜的阮清茴,悄悄流尽了自进宫以来,最多的眼泪。
翌日,沈砚一下朝便直接往仁明殿去了,昨夜阿茴的状态让他十分不放心,她越是沉默他就越是心里发怵。
加之阮清茴如今又怀有身孕,最是不能把坏情绪积攒在心里,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孩子都不好。
可当他迈进仁明殿时,平日里总会抬起头来对他笑的阿茴,今日却无动于衷。
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手中绣着给未出生孩子的肚兜。
沈砚凑上去,蹲在她腿旁笑道:“阿茴,我今日劄子不多,陪着你说说话好不好?”
面前那人并未有一丁点回应,唯一在动的便是她拿针的手。
于是他只好讪讪地坐到旁边,看了她一会儿,凑上去问道:“阿茴这次绣的是什么呀?可又是像鸭子的鸳鸯”